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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人都可以念的“自然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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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闻内容
2012年08月14日 星期二上一期下一期
没有教室、没有考试
每个人都可以念的“自然大学”

    自然大学“乐水行”志愿者们探访永定河生态工程莲石湖麻峪段

    ■ 本报记者 闫冰

    8月的一个周末,北京。

    “这种金斑喙凤蝶是中国的国家一级保护动物。”一家茶餐厅内,鸟兽学院正在举办蝴蝶主题讲座,国家动物博物馆志愿者、昆虫达人陈曲向大家介绍这种正在消失的美丽精灵,每次幻灯片中出现各式各样色彩斑斓的蝴蝶图像都会引来现场的赞叹和惊呼。

    城市的另外一边,二十几个人组成的小队走进即将拆迁的东小口废品回收市场,开始一场“垃圾之旅”。这是垃圾学院的志愿者们正对这家北京成立最早的废品回收市场之一进行调研。

    永定河边也有访客,“乐水行”的志愿者们带领着热心市民,正在将“徒步走遍每条河流”的行动进行到底,此次他们要探访永定河故道上的生态工程门城湖,继续思考水与现代城市的逻辑关系。

    ……

    乡土、垃圾、鸟兽、山川、草木及环境健康六大学院,构成了“自然大学”的学院阵容。这所大学没有固定的教室,没有厚厚的教材,更没有考试,每个人都可以是学员、是老师,也可以在任何城市创办分校。大学的宗旨和要求,只是需要你亲近自然、了解自然。

    从水到自然

    2006年12月份,在300路公交车上,“自然大学”这四个字出现在了一直关注环保问题的冯永峰脑海中,“也许我们可以组织当地公众去自然中上大学,向大自然学习,在大自然中学习,以自然的方式学习。”冯永峰这样说。

    他是个有点理想主义的实干家,从想法到付诸实践,并没有花费太久的时间。

    与自然之友、厦门绿拾字、北京地球村环境教育中心、甘肃绿驼铃、南京绿色之友、天津绿色之友等多家NGO及志愿者的讨论后,“形成了一些文字上看起还算可行的方案。可是具体怎么做还是源自自然之友项目官员李洁的建议,先试一次水,用她的话说,就是沿着河边走。”冯永峰继续介绍。而当年这些参与讨论的NGO,都成了后来自然大学的发起和支持单位。

    2007年3月17日早上8点半,“城市乐水行”队伍出发。

    “所有的人都可以来,所有的人都负责自己”——这是乐水行的参与宗旨,大家管这个行动叫“走水”,在走水过程中有自然讲解、文化讲解、社区访谈,也有水样检测、排污口定位。公众环境研究中心也很支持这个项目,他们在“中国水污染地图”上专门给乐水行开设了BBS,通知在上面发,大家的感受也在上面展现。

    “乐水行”的成员和志愿者们利用每个周末的时间坚持“走水”,莲花河、昆运河、万泉河……在整个2007年,他们走过了40多条河流。

    组织环保专家、带领当地的群众,考察北京的水环境,记录“水自然”变化轨迹。一走就走了五年,这也是自然大学最早的“水学院”。

    现如今,“乐水行”早已不局限在北京地区,独立成为一个全国范围内志愿者们的行动。

    “万物的生长离不开水,水流不息也就会有自然大学的成长。”创立者们都带着一个美好的愿景,于是,一个个关于飞禽走兽、山山水水、空气土地的学院陆续建立了起来,这个没有固定地点、没有入学考试、人人都可以念的大学也建立了起来。

    从学习者到组织者

    杨恒是北京林业大学园林植物专业的学生,毕业后就加入了自然大学,现在是草木学院和乡土学院的负责人,她对公益时报的记者说起了自己的工作量,“其实我们专职的工作人员平均到每个学院只有一个人,每周都要举办活动或者讲座,还要进行学院的固定项目,真的很累。”

    尽管如此,她还是愿意在这里。因为理念的认同,也因为看见很多“铁杆学生”的支持而产生的成就感。

    “有一位老奶奶特别愿意参加我们的讲座,从对植物一窍不通、到现在像一个小专家,还想要出一本通俗易懂的植物科普书呢。”杨恒说起了一位让她印象深刻的“学生”。

    “其实以前我还是自然大学的一名学生时候,只是参加活动、学习知识,现在作为组织者和讲师,心态完全不一样了,也不能去享受课程了。”她继续说。她发现关乎大家生活的实用型话题和偏趣味性的讲座,很受欢迎,如“阳台种菜”、“茶叶农残去除”。而一些倡导性的和讨论性的活动,比如探讨“毁林事件”、草原破坏的危害等,感兴趣的人不多。

    一次,一位很有威望的教授认真准备了关于“野味对身体的伤害”的内容,并抽出时间来讲课,听众却只有寥寥数人,让杨恒心里很不是滋味。

    所以现在,她花了很多心思设计课程,把植物认知、调查分享、时事关注等内容结合在一起,不再是单纯的倡导,“要让学生接受和认可才重要,他们了解了自然就会去爱护。”

    经过摸索和努力,现在每次讲座或活动都能保证有十几、二十几人参加,赶上学生寒暑假时候则更多。“这种影响不能量化,更多是观念上的、潜移默化的,这就需要坚持。”杨恒对记者说。

    “草木学院”负责人这个头衔,也让她有了很多不被理解的苦恼,但是总比“垃圾学院”听起来舒服一些。

    自然大学的志愿者大多是学生,他们倒是对于这个特别的学院名称毫不在意,只是作为学院专职的工作人员,杨恒一般不对家人和朋友特别说明自己的工作,因为不是一句两句说得清楚的,“有一次我回家乡做地震调研,大家以为我是记者。周围的朋友虽然觉得我的工作很有意义,但是却不会来做。大家还是对自然大学和全职环保工作者的理念持观望态度。”杨恒如是说。

    从虚拟到实在

    一所虚拟的大学,课程、活动都是志愿和自助形式,资源来自于水、鸟、植物、土壤、星空、云彩这些大自然无偿赋予的东西和知识,那么大学本身的运转是否“低成本”?

    自然大学也会得到企业、单位或者机构的资金支持。这些钱怎么花?“我的想法是很难以志愿者津贴、领队津贴的方式发出。因为周末的观鸟、走水、植物欣赏、自然摄影、电磁检测等是志愿的方式。”自然大学发起人之一冯永峰介绍。

    最终,“钱应当用来支持研究”。比如,2008年获得的10万元支持了4个研究小组,2009年的20万元资助了十几个研究小组。这些研究小组由参与者自己去发现问题和组织团队,专家团队评审通过后,就开始资助和支持。这样,自然大学的研究机构也可以运转起来。

    “2006年8月份,我在兰州的黄河岸边行走。当时看到大家都把垃圾扔到河中,扔到低洼处,所有岸边人家的厕所都通向黄河。穿城而过的黄河在兰州成了垃圾堆放场和污水集中营。我只是想做点事儿,让每个人直面污染。”冯永峰回忆起当年给他心灵触动的场面时这样说。

    如今,自然大学除了每周都有的各个学院“公开课”和社会实践,还要源源不断地发布“课堂笔记”、“调研报告”、“环境纪实”等学习资料和成果,学生们没有家庭作业,但是随时可以去温习这些功课。自然大学的开放性和分享性,使众多志愿者和参与者乐在其中。

    这所大学俨然有模有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