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抢救文化遗产是现阶段重中之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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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闻内容
2015年07月14日 星期二上一期下一期
专访中国华夏文化遗产基金会创会会长耿瑩
抢救文化遗产是现阶段重中之重

    耿瑩,湖南醴陵人,原国务院副总理耿飚之女。2007年成立中国华夏文化遗产基金会,以“唤醒公民保护文化遗产的意识及责任,配合政府调动民间力量修缮和保护中国文化、历史遗迹,推动社会发展和经济建设”为宗旨。

    举办展览是推广文化遗产保护成果的一个重要办法

    与传统慈善事业以扶贫济困、赈灾教育为主不同,中国华夏文化遗产基金会以研究、保护我国的文化遗产为己任。

    对于创会会长耿瑩来说,这一选择使自己注定走上一条比较艰难的公益之路。然而即使自比“丐帮帮主”,她也从未退缩。

    在耿瑩看来,这是对曾经担任国务院副总理的父亲耿飚“解放全中国,让人民过上好日子”愿望的继承,也是对我们的文化家园的守护。她觉得中国人要离开文化,家就没有了。

    为了让孩子们切身感受到我们的文化,中国华夏文化遗产基金会在信和财富的支持下,牵手兰州大学共同举办“华夏传承·牵手信和——2015两岸四地及国际青年牵手丝绸之路新疆行”活动。

    在活动即将举办之时,《公益时报》对耿瑩会长进行了专访,让我们一起聆听耿瑩讲述她的文化遗产保护事业、她对父亲的回忆、她的民间外交之旅……

    十三亿红二代中的一个

    公益时报:您为什么要选择创办基金会,投身公益事业呢?

    耿瑩:有时候看着父亲的照片,我就在想,老爹临走之前他拜托什么?他想让我们做什么?我在想,在揣摩,他拜托的是十三亿的第二代。他这一辈子只有一个信念,就是解放全中国,让人民过好日子。解放全中国他们办到了,让人民过好日子,他们没有做完。那怎么办?我也是十三亿的第二代中的一个。那我能做点什么?红二代算是一群人,在这一群人里头,有的人做了栋梁,有的人做了椽子,我的位置在哪?我没有本事,我是柴火。我能做到我这个柴火,可以给大家取暖。我就来做柴火的事儿。

    公益时报:慈善事业可以做的很多,比如扶贫、济困、教育、赈灾等,您为什么会选择文化遗产保护这一比较难做的领域呢?

    耿瑩:我父亲喜欢国粹,我从事文化遗产保护这项事业,也算是继承父亲的遗志。我们那个房子的老主人留下的钢琴,我偷着弹,弹了拜尔作品集的一半了,在他面前一显摆,第二天给我抱回一琵琶。我中学的时候,特别喜欢油画。好不容易攒了一年,攒了三十块钱,买了一个最小的油画箱,结果画了那个油画自己挺得意,被我爸看见了,却把我的油画箱踹了,他说爸爸教你画中国画。好多好多事情他都是这样。爸爸既然走了,我们老祖宗留下的东西,我就想把它修修好,让我们的后代还能看到中国的科学、建筑、艺术……觉得当一个中国人很自豪,建立一点自信。最后就跟几个大姐一商量,抢救文化遗产。那时候是2007年,没有别人做。

    拿回一点话语权

    公益时报:基金会成立8年,在文化遗产保护上有些什么长期性的重要项目?

    耿瑩:基金会这几年跟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做了两个项目。“东亚纸张保护方法和纸张制造传统”项目做了5年时间,说实在的,钱也不多,也就是几百万。朝鲜说很想参加,但是没钱。蒙古也说是很想参加,没钱。日本说朝鲜的钱我给,朝鲜说你给我不要。最后说中国的钱可以要。这样的话基金会把他们国家的钱承担了。我们代表中国,我们也来承担。将来要向联合国申请造纸的文化遗产,必须用我们花了五年的时间拿出来的标准。算是拿到了小的话语权,中国的话语权太缺了,拿一点是一点。第二个项目是在平遥,平遥是世界文化遗产,也是花了几年的时间,跟同济大学还有美国一个基金会和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共同制定了平遥古民居维护修缮导则。以后不光是平遥,其他地方也可以拷贝。

    公益时报:在文化遗产保护与交流中,不可避免地要和各国朋友打交道,您怎么看基金会等民间力量在中国走出去中的作用?

    耿瑩:到国外去可以进行文化交流,也可以通过文化交流做民间外交。记得去印度的时候,当时的印度外交部部长请我吃早餐,跟我说你们中国对我们印度能不能再好一点。我说‘这个话不用跟我们领导说,我说可以回答你。第一点,中国愿意跟全世界所有的国家都好。但是我们单方面做不到,印度几十年如一日养着达赖,怎么对你好?想对你好都没法对你好。第二个印度你占了十二万平方公里的土地,我怎么对你好。’他还表示没想到耿女士说话这么凶悍。民间外交可以直接一些。一般就是政府不能做的事情,我们可以做。第二个优势就是说像藕断丝连,我的小学同学还有十五六个在东京,扯不清,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心是肉长的,这个情感一拉扯,有些事情就好做。最后是有一个通道,有一个对话通道,让政府接上这个通道。所以这个民间外交是非常重要的。

    做“丐帮帮主”的经历

    公益时报:基金会做了很多事情,这都是需要资金支持的,您能介绍一下这方面的情况吗?

    耿瑩:唉,难哪!我举个例子,瓜洲壁画,离敦煌80公里。那个壁画多漂亮,你看那个壁画观音菩萨穿着超短裙。超短裙不是国外来的,其实我们早就有了。大前年因为下了雪,压塌了几个,现在剩二十几个窟。需要搭脚手架,还要先加固洞窟本身,里边的佛像的壁画,要清理。有些掉下来的,要补上,要恢复原状。四年前,一个窟需要50万元。你们可以想想这个工程量,这一管How Money。

    公益时报:那您是怎么筹资解决资金问题的呢?

    耿瑩:找人家要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怎么开口?以前从来没有开口说过,很难一件事情。我做了8年的丐帮帮主,去见人家大老板。我跟他们说‘发展经济的三十年像梳头发一样,把文化都拆了。这个损失要抢救,现在没有被你们拆的,没有被你们破坏的,我们要抢救。当然有钱不是你的错,但你们是不是应该回馈在社会,让我们拿你们那点钱来抢救。’经过呼吁,像“两岸四地青年牵手丝绸之路行”活动就得到了信和财富等企业的支持,他们用实际行动弘扬华夏优秀传统文化,我们的牵手让现代的互联网金融与传统的华夏民族文化得到了完美的融合。相信我们未来还将有更多的合作。像瓜洲壁画,我就把资料给人家,希望他能够领养这个洞,一年不多要,给我五十万,我就可以搭脚手架,就可以修复。

    公益时报:这样的呼吁多大程度上有效,碰到过波折吗?

    耿瑩:有的良心好的,不给钱就糊弄一下,给你应付一下。有的人拿人开玩笑,我也碰见过。曾经有老板提出捐助上亿的资金,不过希望达成一些个人的目的,我的时间不多,我怎么肯在这个上面浪费时间。现在稍微好一点了,有朋友主动来帮我,就轻松多了。

    公益时报:基金会有专门的筹款部门吗?您对基金会的发展有什么规划吗?

    耿瑩:在所有的基金会,解决资金问题都非常非常难。我们基金会也在慢慢地适应,慢慢的学习。

    文化不仅要传更要承

    公益时报:做了这么多年的文化遗产保护,您怎么看文化?

    耿瑩:我觉得很简单,文化就是生活,人类创造的生活的综合,文化无处不在。文化包括方方面面,所以基金会有很多的专项基金,中医药的、酒文化、唐卡……传承文化不仅是传,承是最主要的。传出去大家知道,但承接下来有多少?所以我们的唐卡专项基金,就培养小画家,在西藏、在北京,做到了承。

    公益时报:需要做的有很多,基金会不可能都做,您怎么看基金会的作用?

    耿瑩:基金会是一个小的灯泡,很小很小一个小灯泡。这个小灯泡我就要使出我这老太太全身解数,让那个小灯泡24小时不停电。炎黄子弟骨子里头都有一个种子,我这个小灯泡可以给孩子照亮回家的路。抢救文化遗产应该是我们现阶段重中之重,基金会的宗旨就是唤醒,唤醒什么?就是唤醒那颗种子。我们要把信念拿回来,重新建立起来、凝聚起来。

    ■ 本报记者 王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