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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社工在鲁甸

2014-11-13 来源 :公益时报  作者 :


除北京之外,国内深圳、四川等多个省市也派出社工赴鲁甸。

鲁甸8·03地震后不久,民政部社工司就召集中国社会工作协会以及北京、上海、广东、四川、云南等省市民政部门相关负责人,研究灾区社会工作服务支援方案,计划通过跨省支援的方式,组建鲁甸地震灾区社会工作服务支援团。

北京社工队的10名队员都是从市民政机关遴选出来的,包括市民政局机关、社工处、军休系统、福利系统、救济系统、区县民政局等,我来自局社工处,担任社工队的临时队长。

民政部社工司与云南省对接,经过调研灾区需求,确定了需要社工介入的几个社区和我们入驻的骡马口板房学校。在地震中,这所学校的20余名师生及教师家属遇难,学校硬件损毁严重,全部校舍都不能继续使用了,老师和学生在临时搭建的板房学校内上课和住宿,震后学生的情绪波动很大。学校是全寄宿制的,学生2476人,老师121人。在相对封闭的环境里,学生脱离家庭的关怀,不利于情绪的抒发。这是我们当时面临的情况。

灾后社会工作与青少年社会工作并行

队伍9日抵达昆明,经过两天集训后,12日抵达鲁甸。10名队员和师生一起住进板房,我们进行了简单的分工,组建了临时党支部。

最先做的是学生的哀伤辅导。学校初一的学生,地震后刚刚升入初中,学校希望我们能帮助这些学生尽快融入学校生活。我们与11个班级一对一服务,相当于班主任助理或者副班主任的角色,为初一的孩子做一些课外活动、能力提升,帮助他们尽快适应。设立了社工服务项目,比如学生的爱心观影、歌唱团、绘画组等,通过活动的载体引导孩子的情绪。

我们个案手法用得较少,尽量做小组工作,通过团队的辅导,使大家互相影响,传递正能量。不会特别关注某一个人,避免给孩子标签化,除非是特别严重的问题。地震刚发生时,我们能做的就是陪伴,让孩子情绪宣泄出来,给他们希望,让时间平复伤口。现在学生的情绪已经慢慢平复,毕竟地震已经过去几个月,加上老师和我们的引导,现在看到的更多是孩子们的笑容。

刚进学校的时候,孩子们很敏感,我们也很敏感,在跟学生说话、讲课时特别注意用词、语气,“地震”这个词非常注意不随便提到。现在就很自然,不需要再过多地考虑这些。这也是学生与我们逐渐熟悉,建立信任关系的过程。改变是慢慢发生的,我们身在其中,可能具体说不出孩子哪天开始有变化,但回想刚来的时候,就发现现在好太多了。

随着时间推移,到后期,青少年社工服务手法运用得更多一些。这个学校的2476名学生中,贫困生就有2244余人。除了地震的哀伤辅导,学生发展也是我们关注的问题,因为当地90%以上是贫困家庭,读书可能是唯一的出路,希望他们在初中就打好基础。

我们也总结了经验,不管是什么灾害,在灾区的学校,应该是灾后社会工作和青少年社会工作相结合。我们刚来鲁甸,目的是灾后社会工作为主,工作一段时间后,觉得短时间内的情绪抚慰和长期的发展是应该同时进行的。再过一两个月,我们的工作重点就会更放在学生的能力提升上。

不能忽略教师支持

学校重建中,要做的事情还多得多。震后学校情况复杂,缺医少药,学生有了伤病就特别麻烦。有一次,一个学生打闹时撞到了腰,全身麻木,我们赶紧协助老师送孩子到镇卫生院,镇卫生院治不了,又连夜送到县医院。这里班级人数较多,有的七八十人,有的上百人,有时候一下子二三十个学生集体生病,我们就陪着去镇医院看病。

在震后的学校,外来的社会力量介入更方便一点,毕竟学生和老师有天然的相对关系,社工就不一样,我们和学生建立的是一种平等的关系,与师生关系有些不一样。但我们也有基本原则,就是不干涉、不影响老师教学,避免与老师之间出现矛盾。

针对老师,我们也成立了教师互助小组。刚开学时教师没有固定的办公场所,我们找了间板房布置了教师之家,让老师有归属感。学校还有一些校园文化的需求,比如校徽、校歌,原来都没有,我们联系了外部资源,帮他们制作了校徽校歌,很快就定下来了。

帮扶云南本地社工

社工司的五支队伍,不管服务期是几个月、半年,总归是要走的,如果我们离开之后,还有云南本地的社工继续服务,当然对灾区更好。而且,在地震刚发生时,就有云南的社会组织、个人来震区做服务工作,他们也希望社工的东西能够留下来。

现在有4名来自昭通市安然公益事业联合会等几家本地公益组织、社工机构的社工,还有昭通市区县民政部门的持证社工,长期与我们社工队一起在学校服务。我们就把他们当成自己的队员,大家交流学习互助。他们也自己主导设计了两个社工服务项目,提高孩子的学习兴趣。

我们是北京民政系统建立的队伍,所以也通过北京市民政局帮助联系资源,拟定在学校重建时帮助建设一个图书馆,在图书馆里将现在的北京心红旗社工服务站保留下去,可以请云南本地社工入驻,两地合作,继续为孩子们做社工服务。这个项目还在协商,没有最后敲定。

撤回北京的时间,应该是在年底。来之前我们在北京做了体检,没有任何问题,可有一个队员来鲁甸没几天就查出了肾结石。他简单治疗了一下,继续留在了队里。到目前为止,我们还没有调换过队员。其他几个省市的队伍轮换情况都不一样,广东队20天调动一次,上海队一个月一次,我们决定全程不轮换,一是为了与师生之间建立起比较信任、稳固的关系,也是为了工作有很好的连续性,重点突出,不会脱节。既然来了,就要踏踏实实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 本报记者 王会贤 口述/杨宝伟